我和清定上师
-居士林中三按缘。
1993年秋,中国佛教协会副会长,四川佛教协会主席清定上师三次来沪,在常德路的居士林论道。
我的邻居,王一明大哥,三次邀请我去居士林,他非常真诚地邀请,他告诉我,清定上师年已耄耋,来沪不易,他也知道我对此是不排斥的,甚至感兴趣,因为他知道我对周易八卦蛮热衷,对算命的事情也颇感兴趣,当时邵伟华周易预测例题解风靡一时,我也买了一本研究。
清定上师是九华山地藏王转世,你可以不信,但这是真的,王一明面色庄严的说。
王一明比我大8岁左右,我小时候8岁左右,他就带我出去玩。我们关系非常好,相差8岁,本质上就是一代人。但是他从来没有以大哥面目出现,带我出去玩,主要是看足球。偶然受我的影响,在虹口公园靠近虹口体育场的竹篱笆交界处抓蟋蟀,抓完后,从篱笆松动处钻过去看足球。
当时的虹口体育场都是木看台,有随时随地坍塌的感觉。唯有主宾席,我们称之为司令台的是水泥建造,看起来高大上的很,木看台下面是我们捉蟋蟀的好地方。
他是老高中,比我高七年级。也就是说,我初一进红旗中学的时候,他已经不在红旗中学,不管怎样,我们还算校友,他和王后军差不多年级。
我对王后军的敬仰几乎合盘继承于王一明。
他对王后军以及上海一队的多位名将如数家珍,什么赵光华、张正友、包赢福、蒋耀章、外国人方志明等等悉数了然,后来上海一队几乎全部到我们红旗中学指导。那天王后军没有来,代表国家队出征了。
王后军是中国国家队一代名将,右边锋,后任未改革前的上海足球队主教练。王后军是建国以来足球界右边锋最好的两个之一,另外一个就是古广明。王也是徐根宝的同代人及国家队的队友。(几年前去世了。我曾经请他签过名。)
王一明开过大刀,由于身体原因,未能考取大学,这是他一生的遗憾。
陪伴我童年最长久的记忆中,王一明是跳不过去的。我对他至今十分仰慕、尊敬。
我考取了南京空政文工团,他高兴的不得了,到处为我宣扬,这种感情是非常人所有的。
他多次随我外出演出,做为观众,他为我鼓掌最最卖力,我还到他的泰山耐火材料厂去演出过,他觉得给他增加“无上”的荣光。
后来他搬出去了,见面的机会少了。
他虽然已经搬出去了,但还是经常来。
那个时候,他已经信佛教,而且是真正的信佛的那种,读经、诵经做道场等等,而非社会上仅烧香拜佛、摆大款烧巨额头香搞得乌烟瘴气的那类俗人、老板式的所谓信佛。
他已经是第三次通知我清定上师明天到居士林,而且是最后一次了。
第二天,我在外滩附近办事,突然想起了这件事,我想这是缘分,我和清定上师有缘?亦或是和王一明有缘?起码是为了不薄王一明的一片好心,我毅然返身生寻路而去,急踏QE301锰钢永久自行车。(此宝车后被盗,我伤心不已。)
到了居士林的门口已经11点25左右,门已经关上。我瞎编了个理由,居士林的门卫还是放我进去了。
一进门,我惊呆了。
那么多的善男信女,尤其是有那么多的年轻美女、俊男,整整齐齐的排着队,队伍蜿蜒,很长很长,还打了有弧度的弯。个个面露神圣庄严之色,很安静,鱼贯而如,沿着一条小道,往清定上师盘腿打坐的位置而去。
我甚感震惊的是那么多年轻貌美的姑娘及淑女鱼贯其中,可见清定上师的巨大影响力,同时改变了我相信菩萨的都是颤颤巍巍的老头老太以及粗布大褂家庭妇女的糟糕印象。
清定上师两眼微闭,合掌,盘腿坐在佛垫上,童颜鹤须,整个身子感觉很弱小,佛装略显宽大了些,但是恬淡的神态有一股凝重的肃穆。
大师的风范油然而生,令人条件反射般的敬畏。
大师在每一个经过他面前的男男女女的头顶上轻轻地按一下,算是皈依了,在一侧你就可以领取一张写有你佛名名字的卡片。
快要轮到我了,我小心谨慎,一本正经地挪着敬畏的步子走到清定大师的面前。
因为近了,感觉大师耄耋之年,已经萎缩得很小了,似乎有风一吹便会倾倒的感觉。(那年89岁左右。)
我感觉他好像略有点迷迷糊糊状,依次按摸着每一个路过他面前的男女一下,有昏昏欲睡的感觉。当然,他的脸色露出的平和、慈祥、温婉的神色是一目了然的。这么漫不经心的按一下头顶,而且是9旬老者,甚至感到你是在迷迷糊糊中倍按了一下,就算皈依?
我第一次那么近距离地看着普世之人认为的“地藏王转世“的绝顶大师,看不出有丝毫大师风范的感觉。总觉得盘腿坐在的佛垫上的大师随时有摔倒的脆弱。
当然,敬畏、崇拜还是占了上风。
轮到我了。
他习惯性地将手在我的头顶上按了一下,真的,我没有丝毫感觉到什么,我抬眼下意识地看了他一下。
我的天呐!!
他居然朦朦胧胧地睁开了眼睛,仅仅露出了比一条缝稍稍大一点眼睛,这是一道什么样的眼睛神呀!
我抬头的瞬间,清定上师昏昏欲睡的眼睛微微睁开,一道震撼人心的目光电闪雷击般直刺我的心房,这种震撼、心的狂跳是无法形容的,我多次转述我当时的感觉,就好像一个你迷恋狂热痴迷追求多时的美人,偶然,那美人居然深情专注地向投出你妩媚的一眼的感觉都无法与之相比其震撼之力。
这种震撼我每每向人道来、行诸笔墨时,均宛如身临其境般,撼动的余波久久难消。
我当时只觉得他又在我的头顶是按了两次,动作轻柔、有那么一点点慢动作的感觉,在我的头顶上漂浮。
此时我有时空停顿之感,心跳依然不止。
结束后,鬼使神差,我一个人悄悄、安静地尾随着大师到了休息室,休息室没有人,只有两个助手在给大师宽衣。
大师最多只有1.55左右的身高,侧身,面露静色。
“大师,这是我的心意。”我颤颤地说。
我捐了500元。
大师合掌示意。
我敬畏、服帖地退了出来。
我出来后,在门口看见了王一明。
旁边还站着两个人,一个人是我上面一届的同学姜金,另外一个不认识。
姜金,我们红旗中学文化大革命的风云人物,后来也参军去了,好像是海军。他说他们连里出了两个人,他是“将军”(谐音),他的同班战友叫鲁政委,他们部队出了将军和政委,他戏言。鲁政委是国内资本市场十分著名的经济学家。
后来,他告诉在做股票,运气太差;后又打电话给我,说小中风了。
我把我的情况转述了一下,特别提到清定上师在我的头顶上按了我三次,他们非常吃惊、羡慕。
大师和你有缘、有缘!!
尤其是王一明,他修炼有时,对我的被三按,羡慕、赞叹不已,啧啧发声。
这种声音,发自内心的羡慕是可以明显感觉到的。
姜金连连拍着我的肩膀,好像要得一点仙气似的。
他们三个人,清定上师来了三次居士林,他们也三次都来了。
显然,来了三次,均未曾享受到我的待遇。
清定上师的眼神、那震撼人心的一瞥,在我的心中留下了永恒的记忆。
后来听说清定上师1999年圆寂了。
四川成都邵觉寺存有他的舍利子。
尤其是2012年左右,我碰到一位西藏红教的关门弟子,他听说我有和清定上师的三按之缘后,羡慕的不得了,两眼露出的羡慕、神往之色,我至今留下深刻印象。他反复让我讲述93年清定上师在我头上三按之缘的过程。
他说,清定上师圆寂的7天,天空有三神像浮现于天空,下了紫雨,有乐声袅袅,场面惊心动魄 。
整个成都的警察几乎全部出动。
为此,我写下了这么一篇短文。
后来,我没有信佛,我信了基督教,相信上帝,至今14年。
2018.10月。任启亮。